在基隆的幸運的我,第一次在颱風天上班。然而,這個颱風天,不好過。
九月下半我是顧病房。星期一跟oo98查房,有一床年輕媽媽, primi, 33+5, placenta previa,從九月初就在產房躺著安胎,月中曾情況好轉出院,但是沒過幾天又回來,住在樓下病房繼續安胎。好不容易安到33+,星期日卻有watery discharge, MA當天評估過,星期一又根據超音波羊水量及PV再評估過一次,覺得是羊水滲漏,還沒有到大破水,不需要緊急C/S,家屬也希望等到星期三日子比較好再剖腹產,但MA說明可能感染風險後,家屬決定安排隔天(星期二)CS。
還記得星期一查房時,請產婦先到治療室準備PV,MA劈頭就問我們:「如何判斷破水?」我以之前共筆看過的印象回答:「Nitrazine test,因為羊水偏中性到鹼性,石蕊試紙會變成藍色。」MA:「病人有vaginal bloody discharge不準怎麼辦?」我:「鏡檢可以看到羊齒狀結晶」MA:「對,這就是Fern test。學妹不錯歐有唸書。」得到MA的稱讚非常不容易,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其實是基本問題,但我心裡還是稍稍竊喜了一下。
還記得從我9月上半在顧產房時,每天都到安3掀開簾子問媽媽當天狀況及幫她上傳NST,看她躺在床上滑手機,身邊永遠有一個Hello kitty娃娃,用可愛的娃娃音回答我昨天宮縮睡不好,或昨天難得有睡好,陰道分泌物是什麼顏色,有時候是咖啡色血絲,有時候是粉紅色血絲。中秋節前夕,她終於可以出院了。但連假中間,她又回來了,直接住到樓下七樓病房安胎。而我,工作剛好變成顧病房。一樣每天打招呼、上傳NST,閒聊兩句。雖然住院狀況一直穩定,但就得住院吊點滴(ritodrine30),如今,終於捱到可以生了。
怎料,梅姬颱風還未登陸,風暴先來襲,而這個可愛的媽媽,在凌晨四點時因為大量出水請護理師來看,結果apnea, asystole, cyanosis,值班學長們CPCR了一個半小時仍然救不回來,中間寶寶bedside C/S。我雖然沒有親臨現場,但是光用想像,就心裡震撼不已,那會是怎樣的狀態,搶救現場會是多麼急忙,家屬及先生會有多崩潰。就連我這個月每天看她都很捨不得了,何況生她養她的父母,娶她為妻、滿心等待新生命來臨的丈夫。
無可避免的,是一連串的法律程序,就算大家都覺得會不起訴,可是仍是一段難熬的過程。我才真正體認到,這一個月接生的開心喜悅,背後潛藏多大的風險。為什麼每一個掛急診的準媽媽,就算只是AGE拉肚子也馬虎不得,也都要跑一段NST。
或許是老天替我上了一課,提醒我婦產科醫師所必須承受的風險與責任。每天開開心心查房的表面下,藏著多少令人心碎的故事。婦產科確實很有趣、讓人充滿使命感,但,我不禁滿滿疑惑: 這真的是你要的生活品質嗎?這真的是你忍耐得住的悲傷嗎?這真的是你承擔得起的重擔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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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上班,看著R2學長為了各種醫療紀錄和證明書東奔西走,還要和督導及家屬開會,真的好辛苦。而且後來急診又來了一床PPH(VS stable, no active bleeding now)及RLQ pain(CT: L't TOA),萬惡颱風天啊!還好病人都算穩定,順利接完入院。然後大夜生了好幾個NSD,我第一次徹夜未眠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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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感覺產房VS.R.PGY.NP.nurse好像都對我過譽了,這一定有什麼誤會。而且其實我還是漏東漏西的阿......。很怕過度讚譽下缺點會更放大,其實我並沒有他們口中那麼"hold",我只是比較認真的想了解病人情形,但是也常常忘東忘西的Q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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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了應該有十床NSD了吧,還是覺得自己不夠熟練。真是笨手笨腳QQ 果然不是外科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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